凌念环视了一圈，目光才在一群人中间找到柳光年。
四十多岁的男人，留着标准的寸头，穿着黑色休闲服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场务。
试镜还没开始，凌念就像普通视察工作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，柳光年看见了，从椅子上起来穿过人群走到了凌念身边。
小声问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怎么不在休息室等着？”
他知道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是凌念，凌念在外面也一般不会来人这么多还无关紧要的地方。
“我来看看你们工作，毕竟作为投资方，我得多了解了解。你介意我和你一起看她们试镜吗？”
“不介意，只要你不乱说话。”
凌念嘿嘿一笑，“好老头，改明儿拉希希去做美容。”
苏希柳光年凌念三人关系极好，所以凌念私下里都称二人为小老头小老太太。
于是，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，柳导带着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坐到了人群中间。
陈小晗看见坐在柳光年旁边的人的时候，整个身体都是僵的，腿就像被冻住了一般。
刚才在洗手间那个人，竟然能坐到柳导旁边？惹谁不好，非要惹她？陈小晗咬了咬牙，她相信她的金主一定能给自己拿下这个角色，于是硬着头皮按照给定片段演了起来。
由于是凭空表演的，很多场景都是后期特效做出来的，所以对演员凭空表演的能力要求很高，如果试镜不好的话，演戏很容易被人当成智障。
凌念盘着二郎腿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，歪了歪脑袋，盯着陈小晗奇怪又僵硬的肢体。
目光如梭，每次陈小晗不经意间对上凌念眼神的时候，都惊出一身冷汗。之前她太高傲了，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目光是这么有压迫感，压迫到让人窒息。
后来，陈小晗的演技已经尴尬到凌念实在看不下去了。面对一个新世界的反应就是这样？惊呼？瞪眼？和一个二傻子一样？把我的英明神武都演成了什么？
她一只手捂住嘴巴，身子微微侧向柳光年，细声说：“柳导，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。”
正巧，柳光年也看不下去了，想叫停让陈小晗直接下去，是哪里出了差错，他怎么会把试镜机会给了这样的人？
“凌总请讲！”
“柳导的眼光是不如从前了。”她目光指了指陈小晗，意思很明显。
一听到这句话的柳光年更加烦躁，直接叫停了陈小晗，“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