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坐在身旁给自己指导功课的人,木叶可真是怎样都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对於鹫尾说到做到的跑来给自己送笔记和指导功课,木叶虽然心存感激可同时累积的压力也越来越多。压力的来源并不是鹫尾过问任何关於伤痕或是木兔的事情,而是鹫尾甚麽都不问。除了前一天把美工刀带走以外,鹫尾一直都表现得若无其事,所以木叶也没有傻得把所有事情先来个大表白。而且只要把美工刀拿走,那不代表鹫尾知道些甚麽,所以只要鹫尾不问,木叶就能不说。

    第二天病假的h昏时分,母亲在楼下喊着秋纪、鹫尾同学来看你喔!,故意不要想起鹫尾说过还会来探病的木叶,忍不住抱着头惨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「还觉得不舒服吗?」

    「好很多了。」

    推门进来的鹫尾一身整齐的校服但背上依旧是挂着运动包,前来的时间虽然是b昨天晚了,可是以练习的时间来看仍然是早很多,不难猜测鹫尾是再次从练习途中早退过来。虽然木叶昨天很想找个理由让鹫尾不要过来,可是木叶最终都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让鹫尾不要来。

    就在木叶房门外,鹫尾已经听到木叶莫名其妙的惨叫着,在难以理解的情况下鹫尾仍然是敲了门就进去,木叶不到半秒间就y生生地停住了奇怪的哀号,然後一脸寻常的轻佻向鹫尾扬手打招呼。

    这种突兀的转变让鹫尾不自觉的半扬着嘴角。

    看着鹫尾微扬的嘴角以宣示好心情,木叶有点忍不住的生气质问笑甚麽?

    木叶不尽是理解鹫尾的好心情从何而来,有可能是收到情书、也有可能今天拦Si了木兔很多次、也有可能是因为看到自己丢脸地惨叫。想到最後一项,木叶忍不住单手掩着嘴巴以至大半的脸,侧过头去不让鹫尾注意到自己尴尬的情绪。

    看着木叶一连串的情绪变化,连鹫尾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明明就是甚麽情绪都藏不住的人,却可以把抑郁掩埋得那麽好。

    「时间不早,我们快点开始吧。」故意跳过木叶的质问,而鹫尾当然也不会老实告诉木叶,因为他惨叫过後又装作若无其事太有趣而忍不住笑了,这样说木叶绝对会生气。

    「吓、开始甚麽?」也许是鹫尾的话太有想像空间,木叶从椅子弹起来的动作,看在鹫尾眼中还真有种动物被惊吓到的警戒反应。

    「给你解说模拟考的答案?」鹫尾再次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反应,然後一本正经从书包里拿出写着木叶秋纪的名字的英文和数学考卷,「今天发回了这两份,老师都解释过题目了。」

    木叶因为自己的反应过度而再次陷入尴尬的情绪之中,可是鹫尾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告诉着木叶,他的脑袋里只有功课和模拟考的事,木叶也只有不好意思的重新坐到书桌旁。

    能够和谁坐在一起除了教学的事情不说一句废话,对木叶来说可是生平第一次。鹫尾没有想过要跟木叶聊别的事情,而想当然木叶也不会故意乱扯话题。他们之间没有相熟到能互损的程度,可是也没有生疏到能用流行话题塞满空间。跟鹫尾不上不下的关系让木叶多少有点尴尬、被鹫尾拿走了美工刀更尴尬、刚才误会了鹫尾其实也相当尴尬。

    在鹫尾把木叶未能得分的题目都解说好以後,这才发现木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盯着他看。两人视线对上的同时,一个显得一脸木然,而另一个则慢了半拍的从发呆转为不知所措。被当场抓住的木叶想要把视綫移开都做不到,晕红从耳根漫延到脸颊到颈项,最终木叶掩脸仰头恼羞成怒的大喊出来。

    「混蛋鹫尾!」

    「我做了甚麽混蛋的事吗?」

    「你就是没有做过甚麽混蛋的事才混蛋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