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欺负他?”顾如烟叫了起来,“表姐,刘显钊这个人,你还不知道吗,他不欺负我就算好的。”

    叶雨潇见着顾如烟这副样子,方才想起来,虽然她和刘显钊之间没有爱情,但却是打小一起长大的,彼此之间熟悉得很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成亲很匆忙,但嫁给熟识的朋友,还是比嫁给陌生人强多了。

    叶雨潇衷心地祝愿着她这位小表妹,陪她梳妆完毕,又站在房门口,看着顾清颜把她送上了花轿。

    刘显钊到底还病着,没有亲自来迎亲,但拜堂的时候他还是出来了,只是拜完堂,他就随顾如烟一起回了新房,没有去席间向宾客们敬酒。

    大家都知道他昨晚刚被叶雨潇救回了一条命,没有去闹新房。送亲的顾清颜等人也很快撤出了新房,好让他安静养病。

    顾如烟盘腿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,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,脸上却戴着个口罩,显得十分地突兀。

    刘显钊歪在床头,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道:“顾如烟,我为了给你面子,刚从鬼门关回来,还发着烧呢,就去跟你拜堂成亲,你却戴着这么个鬼东西,是怕我把病传给你了吗?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,我就该让你抱着只公鸡拜堂。”

    “我戴着个口罩就叫没良心了?”顾如烟鄙视他道,“这叫预防,预防你懂不懂?如果不懂,我给你出钱,到怀仁男子医校去学几天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嘿,你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野丫头,竟还瞧不起我来了?我读过的书,比你吃过的米还多。”刘显钊被她气得从床上爬了起来,拿了面镜子,举到了她面前,“你瞧瞧你这模样,怪里怪气的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怪了?”顾如烟就着他的手,照起了镜子,照的还挺仔细,“这口罩,是我特意让绣娘连夜赶工做的,用的是和我的嫁衣同样的料子,挺相配的呀。”

    她倒还挺得意!刘显钊让她弄得没了脾气,丢下镜子,歪回了床上。

    顾如烟瞅着他道:“瞧你昨天还躺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,今天就能下地蹦跶了,这都是我的功劳,知不知道?所以请你对我客气点,别老挑我的刺儿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功劳?”刘显钊嗤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是我的功劳了?”顾如烟理直气壮,“要不是我深明大义,自我牺牲,甘受委屈地来给你冲喜,你能好得这么快?”

    “冲喜?你还没进门前,我就已经能下地了,你冲的是哪门子的喜?你快别朝自己脸上贴金了。我之所以能好得这么快,那都是我表姐的医术高明,外加迟姑娘的药有神效。”刘显钊为了方便驳斥她,又从床上坐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的表姐?那是我表姐,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?”顾如烟就差拿手指头刮着脸羞他了。

    “咱们已经拜堂成亲了,你的表姐可不就是我的表姐?”刘显钊理直气壮地道,“若要说你真有什么功劳,那你最大的功劳就是让我有了一个这样有名的好表姐。哦,对了,还让我有了个战功赫赫的好表姐夫。”

    敢情他之所以愿意娶她,是因为叶雨潇和欧阳晟?顾如烟一时被气到了。但仔细一想,他本来就是为了活命才答应娶她的,所以他刚才的话好像也没毛病。

    刘显钊看了看床头的滴漏,自己取出头孢,吃了一片,并顺嘴问了一句:“我之所以愿意在今天匆匆忙忙地娶你,是为了治病,那你非要赶着嫁给我,又是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顾如烟沉默了一会儿,左顾而言他:“我得睡了,明天还要早起去明澈女校上班。”